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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路难新篇

2015-2-9 23:51| 发布者: tomrom| 查看: 704| 评论: 0

摘要: 公元774年,唐代大诗人李白倦鸟知返,要出京城云游四方。临行前,挥笔写下了一组《行路难》,直抒胸中郁闷,不意竟成千古绝唱,引动了当下的我,思维跳跃、浮想联翩...... 时光一晃就是1200多年。 行路难,自古亦然 ...

公元774年,唐代大诗人李白倦鸟知返,要出京城云游四方。临行前,挥笔写下了一组《行路难》,直抒胸中郁闷,不意竟成千古绝唱,引动了当下的我,思维跳跃、浮想联翩......

时光一晃就是1200多年。

行路难,自古亦然。应该是时间越往前移,行路越难。因为生产力落后,人类从山顶洞里走出来,进化到农耕社会,凭着那简陋的少许青铜铁器工具,用来开山架桥修路,难度可想而知。幸好有河流湖泊相依,人类可以假舟楫之利。于是,排筏舟船成为最早的旅行工具。除了舟船,马、牛、驴、骆驼等个头较大能骑行的动物,也就成了人们驯养使用的对象,这些动物里,马的功劳最大,至今,人们还喜欢骑它。古人出行,是很艰辛漫长的事,走水路总是不方便。走旱路,除了道路崎岖,还有各地的山大王,古书上称为“剪径”的毛贼。遇上兵荒马乱,在外面行走更是危机四伏,“生离死别”乃寻常事,汉代苏武笔下的“握手一长叹,泪为生别滋”是真实的写照。人们外出探亲访友、逃难或抽丁戍边,日暮乡关、烟波江渚、瓜洲古渡、无限侬愁。漫漫途中,只能以书信传递信息,正所谓“家书抵万金”。

时光飞速,进入二十一世纪。现代人出行旅游是相当地便捷,高速路网密布,坐动车、乘飞机,日行数千里,国内各地几乎都能朝发夕至。有钱人更是任性,寻常宝马、动辄奔驰,还要买私人飞机、游艇呢。

但是,在当下的城市里,行路难恐怕是人人都有体会的。我所在的这个二线城市,几乎每一天都感受到行路难,且有越来越难的趋势。马路越来越宽、越来越靓,行走却是越来越难,作为一名行者,细察其原因:其一,马路上的机动车越来越多,据说这个城市的汽车是以每天千余辆、每年20%的速度增长。直到有一天,因为京城要召开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,政府实行单双号限制,才突然发现这道路还是蛮畅通的。其二,马路修的宽了、靓了,可是交错的路口依然存在,路口的红绿灯准时闪烁。长长的车队,猛然看到你前面的车子屁股上贴着“我是新手我怕谁”、“有本事你飞过去”、“别吻我,我怕羞(修)”等等,叫你哭笑不得。其三,城里的楼越盖越高,小高层都不过瘾了,一个小县城里,一二十层的楼都不稀罕。楼盖的高了,居住的人口密度就成倍地增长,地面马路上的压力也成倍地增加,人口密度与机动车一起没有遏制地增长,这后果就可想而知了。其四,无论公私,人们都有太多的事需要外出办理,包括去政府部门办事,而政府部门都集中在城里比较好的地段。原因多多。

( 文章阅读网:www.sanwen.net )

三十多年前,俺还在乡下的时候,最羡慕城里人啥呢?一是人物体面。看起来都谈吐不俗,衣着光鲜;二是生活条件。住着楼房,坐着汽车(至少是自行车或摩托车)。听早年的人们说起那年头的共产主义理想是:楼上楼下,电灯电话。城里商店林立,霓虹闪闪,尤其是油光光的大马路,进一次城,就能兴奋一些日子!

上大学之前,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,不是去卖菜,就是去拉酒糟。

小时候,走在乡间的小路上,那份悠闲,就象台湾歌谣里唱的:“......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,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,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.......”如果有点文艺细胞,就可以哼一曲乡居小唱,或吹响一支短笛,沿着一条清澈的小河走着,拐进一条幽静的山坳,说不定会见到王维诗里写的景色:“言入黄花川,每逐青溪水。随山将万转,趣途无百里。声喧乱石中,色静深松里。”将你的身心交融于这等景色,不知雾霾,难见污染,难怪陶公弃官不做,归去来兮!

其实,这诗歌里唱的写的都有些浪漫了,真实的乡村生活还是极辛苦的。就拿我的家乡来说,三山(沂鲁蒙)合围,沂蒙腹地,沂河之源,这里是典型的鲁中丘陵地貌,沟壑纵横、道路崎岖,独轮车是最普遍的交通工具。当年淮海战役支援前线的,就是这种车子。它最大的优点是对道路要求不高,三十公分的路面就能通行;最大的特点是要保持平衡,能负重千余斤。推着独轮车,下地干活,赶集上店,都很方便。卖猪的时候,就把猪捆起来,绑在独轮车上,车子的另一边放一块石头,以保持平衡。一路上,猪不停地叫唤,爬到陡坡处,俺在前面拉着车子,心想:你坐车,俺拉着你,你还不知道感谢,叫唤啥哩?可又一想,到了生猪收购站,这猪的命就算交代了,它是在哭泣呀!小时候,新媳妇回门,新女婿就用这种小车推着新媳妇,还要一名本家的弟弟陪着,弟弟坐在车子的另一边,俺曾多次扮演这一角色。

乡下的路虽然不好走,但是机动车很少,再窄的路,就算是独木桥,两个人迎面走来,都是乡邻,点个头,侧侧身子就过去了,从没有堵车的事。

还是说说城里的马路吧。

几年前,去北京出差。夜晚,从宾馆的窗户望出去,只见四环路上,一条望不到边的长龙在缓缓游动,彻夜不休,后来我看清了,那是汽车组成的长龙。回来后我仔细观察了北京市的交通图,发现从一环到六环,蜘蛛网似的交通脉络,看似畅通无阻,可残酷的现实是,这蜘蛛网越大,网路上的汽车越多,那条龙越长,游动的速度越慢,神龙见首不见尾,行路不难才怪呢!推论是:城市越大,行路越难。

开车,行路难,那就步行吧。一来锻炼身体,二来低碳环保。很快,我发现,理想很丰满,现实太骨感。且不说挥之不去的雾霾。近些年迅速壮大起来的电动车一族,再加上摩托车、电动三轮车、自行车等,马路之上大有“浩浩荡荡、横无际涯”之势,再加上路两边的商户,在店门口摆放些广告之类的杂物,路上停放的汽车,都在挤迫着人行道的空间,行人再也不能毫无顾忌地行走了。有报道说,我居住的这座城市里,最窄的人行道只有几十公分宽。另一个问题是,现在的不少马路,中间或内侧设置了隔离带,路口修起了天桥,要过一条马路,必须绕到路口过天桥。两个人隔着马路可以打招呼,但要走到一起,就得费点劲了。在宽阔的大马路上,要过路口,脚步慢的人可要注意了,绿灯开启,卡通小人急促地闪烁跳动,催促着,快点呀、快点呀!有一次去天津开会,空闲时出去转一转,过了几条马路,我就浑身出汗,天津的自行车大军,走在马路上,密不透风,过马路真难!

如今的城里,行路难,已经成了全民性问题,“治睹”也越来越成为各大城市的焦点。郊区或乡镇的公路呢?都是混合路,所有机动车、人力车、蓄力车和行人统统走在一条路上,拥挤的时候,就有些危险。这里的路口没有红绿灯,是最容易出事故的路段。说到混合路,这可是个热词,很契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基本国情呀。

行路难,咋办呢?那就修路。修路,可是自古以来天下第一惠民工程。走到各地,经常看到一些醒目的标语“要致富,先修路”。

遥想愚公移山的时代,为了修通家门前的路,九十岁的愚公就立志要率领子子孙孙把门前的两座大山移走。后来,这事感动了玉皇大帝,才有了圆满的结局。

深山老区的路最难修,多少年修不通一条路,修好了多少年不会动。

城里呢?因为修路,城里的马路就常常被开膛破肚,人们讥讽为“扒路军”。八十年代读大学的时候,课堂上,老师讲社会主义制度,它的优越性之一是“有计划按比例的计划经济”,可修马路这等大事,计划做得太不周详了。有资料说,香港的马路承载的压力比咱们大多了,可人家的马路比咱们的畅通。可见,这不仅是个规划问题,还有个管理的问题,而管理问题涉及到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素质,涉及到制度体系的科学缜密合理,依法科学治路,这问题扯大了。最近看到网上还评出了国内十大堵城,北上杭位列三甲,不知这凭的是啥依据?

说来说去,这都是现代化的交通工具——汽车惹的祸。据说,我国汽车产销量已连续六年全球第一。大多数人家都能买台机动车,在咱这人口众多,偏又密集在东部沿海地区的国度里,正应了老子那句话“福兮,祸之所伏。”想想未来,“这次第,怎一个愁字了得!”

近年来,关于交通方面的好消息不断传来:国产大飞机投产,机场纷纷扩建,高速铁路、城际铁路、地铁线路陆续规划、开工或开通。限行私家车,发展大公交已成共识。我居住的这座城市里,“两纵一横”的轨道交通规划已经开始实施。未来要形成“四纵五横”的交通路网,还要开通环城BRT电车,集法治、科学、环保于一体的综合“治睹”思路,正描绘出一幅美好的出行蓝图,展现在我们面前。在这大踏步向着清明、廉洁、公正而有活力的百年“中国梦”迈进的时代,无论是现实版的还是精神层面的,“行路难”终将被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。

当年,毛泽东主席面对“天堑变通途”的武汉长江大桥,豪迈地吟出“神女应无恙,当惊世界殊。”的诗句。倘若李白再世,面对今日之盛景蓝图,诗仙会否更为惊叹?

(2014年11月稿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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